舊《跨時》

【一切安好】想像力

文/毛淳宇

上班後疲勞不堪,開會都無甚力氣。卻反思不斷…

長年徘徊於馬克思主義與無政府主義之間,瓦解資本主義,就是理想。自己時常思索直接行動與彼岸理想之間的關係。今天,常有說,香港社運遊行不應只依循上街/遊行/靜坐/散去的模式,要激進起來,思考衝擊,及進一步行動;亦有說,對警察的衝擊本身是一種對權威的否定,一種民主實踐,有別於「和平理性非暴力」的犬儒固守。

但對國家來說、資本主義來說,最恐怖的總不是某總部閘前的鐵馬被衝破;對資本主義來說,最激進的並不是甚麼,而是人民開始意識到日常生活的荒謬、開始面對到消費天堂背後的殘酷矛盾、開始思考到工作的無意義,並明白到自己並不孤獨時。我們時常討論到派傳單,但到底在這種流水式宣傳時,我們可有觸及到「日常─政治」的核心?在街頭體現民主的時候,有否想過有某種實踐至少能將理想,透過直接行動,觸動到群眾?

70年代,港英政府加公屋租金,傳統左翼以「四反」來回應。「70」等人便發動名為「四不交」的行動,提議不交租、不交電費、不交水費、不交電話費,他們到工廠區宣傳,試圖將政治主動權帶回被壓迫者自身,而不是遙距地呼喊、反對政策。這便是我所理解,具政治意識的直接行動,而非流於抽象的理想牌坊。

今天除了不交錢之外,談及工作倫理、談及抽離意識、談及自主性、談及做反、談及佔領、談及共同就是政治的第一步,就是直接行動的內容;而罷工再不謹屬於頻臨隱形的工人,而是每個渴望自主的人。如果行動者派的傳單上能再運用多一點「言論自由」和想像力,有一天,罷工或許會成為關鍵詞,而衝不衝擊都不重要了。是很艱鉅,但都不比一下子瓦解資本主義艱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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