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佔領中環

重新種植階級意識的種子

一份讓左翼種子深深紮根的刊物!

一年前,《跨時》的革新號發刊詞中,曾期許著日後刊物的目標,將是改變過往立場不定的作風;致力說出各種早被排除出主流的政治理想和左翼觀點;並一同思索如何重新種植階級意識的種子。

陳映真八零年代初期時的小說〈雲〉裡,有這麼段淒美的場景。一群原本燃起希望,期待在廠內改選出真正能夠代表工人階級工會的女性幹部,改選投票前夕遭資方全面性壓制,投票日,畏懼資方的同事們,沒人敢走近投票處。

在組織工會過程中受啟蒙的年輕女工小文站上投票櫃, 哀求疾呼著其他工人們一起站出來, 遲遲無人踏出支持的步伐時; 忽然間, 原先僅是「草坪上的女孩,都脫下帽子,高高地、安靜地舉在空中, 低著頭、吞嚥自己的哽咽… … 」隨後「幾百個工人都停住腳步,忽然間,幾百隻藍色、白色、黃色,分別標誌著不同勞動部門的帽子, 紛紛地、靜靜地舉起,在廠房、宿舍二樓、在裝配部樓頂,在電腦部的騎樓上紛紛地舉起,並且,在不知不覺間, 輕輕地搖動著,彷彿一陣急雨之後,在荒蕪不育的沙漠上,突然怒開了起來的瑰麗的花朵,在風中搖曳。草坪上的女孩子們低著頭,嚶嚶、嚶嚶地哭著。」

搖曳怒開的瑰麗花朵,終究只是須臾美景。工會改選流產,帶頭女工們最終一個個離開工廠,工廠很快就又回復到過去了無生機的狀態。確實,荒蕪的漠地,急雨後即便綻放出再美麗的花朵,貧瘠土壤中的新生,永遠是孱弱而短暫!

在蘇聯垮台與中國改革開放的國際劇變下,過去三十年來國際左翼力量可說節節退敗、岌岌可危。而環顧香港與台灣,復因歷經殖民統治與長期拘禁於冷戰恐共氛圍中,舉目所望盡是左翼種子的貧脊土壤。在當前左翼處於無比低迷不振的當下,卻又遭逢了資本主義數十年來最嚴重的一場經濟危機,然而,比起時刻焦慮於是否積極介入一場場正在發生的社會運動的同時,或許,我們更需要一份打出鮮明旗號;讓左翼聲響可以繼續發聲、彼此論辯與深化的刊物,讓這樣的刊物發揮「重新種植階級意識的種子」的重責大任。深深期許堂堂跨過革新階段第一年的《跨時》,能夠持續奮勇地走下去,我們相信、也必須有這樣的信念,左翼終將走出低谷,終將看到這片貧瘠的土壤轉為沃土,開出永恆而生生不息的瑰麗花朵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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