舊《跨時》

【一切安好】談浪漫

文/ 劉況

我們的生命不是夢,但應該和將會變成一個夢。

Novalis (1772-1801)

李達寧談浪漫,我也來湊熱鬧。

我的直覺是,校長說,大學生應該浪漫的,就好像成了一個命令,不浪漫或不夠浪漫,就不配當大學生。

浪漫有個規格的嗎?說得出幾首詩的,才叫浪漫?還是號召學生圍堵大學行政樓,要求擴建宿舍,更加浪漫?

這個問題,又好似《盛女愛作戰》的女士的煩惱,哪個男人更好,哪個男人才更有品味,哪個才配得上自己,哪個才是真愛?

節目反覆指Florence是個romantic,因為她相信白馬王子,她相信可以找到一個soul mate。我反而覺得她是個守規則,不敢越雷池半步的人,小心翼翼,慎防出軌,發生意外,損手爛腳。那些人生教練和婚姻介紹專家,仲有一眾睇唔過眼的觀眾,指責她不放下要求,以為自己仲係十八廿二,其實跟她不是一樣嗎?分別是,她們遵守的是市場原則,而家唔係渴市,係賣剩蔗,仲唔割價傾銷,蝕本盡沽。學術一點說,這些守規則,渴望有獎勵的乖學生,是個stringent Kantian,遵守自己給自己的命令,是個rigourist,即是嚴守原則辦事,縱使酒池肉林,不能受任何男人(或女人)打動。

感情路崎嶇,受傷,軟弱,對人失去信任,這是我們大部份人都經歷過的。很自然我們想找一些指導,但是,人生教練到底是幫助,還是束縛?

浪漫主義者Novalis有另一名言:「那是無秩序來臨的時刻,毫無法則可言,自由,自然的自在狀態,世界開闔之前的時刻。」

那是什麼?守規則的乖學生,是無法理解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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